Posted on 2013-09-08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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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一
夢里乾坤大
王俁欽要出書了。
王俁欽是我內弟,俗稱小舅子。他讓我給這本書說二句,好吧,說兩句。
一是,王俁欽來德云社好多年了,一路泥濘走來,我見證了他的一切。或者說是我安排他這樣的狀態走來。當然,對他、對他姐,都是好事。他寫了好多德云社的故事,應該是由于近水樓臺,因為別人接觸不了這么深。
他也寫了一些在德云社比較忌諱的事,比如出走和背叛。我摘掉了這一章將近一半的內容,因為當事人都還年輕,不能把人剝的太干凈。萬事留一線,江湖好相見。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些什么吶。
各位看官破費了,花錢看俁欽的書。看著玩兒唄,樂呵樂呵得了。
郭德綱于砸掛軒
2013年8月26日
第八章 欽口說我的私房話,出走那些事兒
德云社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很普通的民間閑散藝人的松散型班社到今天成為世界一流的相聲社團,在這個過程中,旁人看到的是無限風光,很多事情是外界所不知道的,其中大家最想知道的,怕是幾個演員從德云社出走的內幕了。
我 了解我姐夫(郭德綱),他要強,卻隱忍,這么多年的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他從無抱怨,沒有埋怨過誰,沒有為難過誰,他總說他經歷了太多不如意,深知其中苦 痛,絕不愿將這樣的苦痛加于他人。他幼時學藝,有一為天津的楊老師極愛罵人,每次罵人時慷慨激昂,順嘴角流白沫,而且不論是非對錯,只為自己過癮。那時, 姐夫就暗下決心,要善待每一個人,不讓別人尷尬難堪。對德云社,他更是傾盡所有,他看重德云社的整體,每一個人、每一件事、甚至每一張桌椅。這些在他的眼 里都充滿情感,所以即便是在多年來與相聲界的摩擦中,再不開心、再委屈、再斗爭,他也特別希望保護好德云社對外的形象。他希望德云社是堅強的、溫暖的,這 樣才不枉這么多人愛德云社。最重要的是,他愛相聲,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看相聲的笑話,對相聲不敬,對相聲界有偏見。
姐 夫愛德云社里每一位演員,很注重維護大家。德云社初期有很多藝人,那時大家不分彼此,都只是演員。2005年姐夫成名后,德云社情況發生變化,姐夫不僅僅 只是一個相聲演員了,他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那時姐夫是很憂慮的,因為他知道德云社實際只有他一個人成名,所以他的第一步計劃想辦法讓德云社里更多的 演員都知名起來,只有這樣整個德云社才能一起往前走,這個社團才能夠真正強大起來。
他 用很多辦法去幫助每一個演員,給他們創造各種條件,往俗了說就是讓他們都紅起來。比如對L先生,他本來沒什么藝術特點,在我姐的啟發下,姐夫給他設計成一 個慢性子的形象,并每天在自己的節目里反復模仿,同時給他創造了一個口頭禪“太刺激了”。這樣,一個極具喜劇色彩的藝術形象就樹立起來了。姐夫常跟他說: “你的節目讓觀眾記不住沒事,我可以讓觀眾在我的節目里記住你。”再比如有位老演員W先生,出生于相聲世家,但這一生堪稱窮困潦倒,晚年,在天津建筑工地 賣盒飯為生。姐夫把他找來,重新包裝形象、排演節目,并親自給他起了個藝名。說來好笑,已六十歲的人藝名還是姐夫給起的。姐夫結合他的特點,在節目中以 “有點意思”作為他的特征,使他獲得很大的知名度。如此種種,數不勝數。德云社每一個演員,不管是留在德云社、還是走到外邊的,如果有良心的話應該都會承 認這一點。但是這一切,終于在某一年被打破了。
德 云社發生了第一次的出走事件,或者確切地說叫辭職。其實在相聲團體里這種辭職、跳槽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但恰恰因為我們是德云社,外界特別太關注,我們出 一點兒事,對外界來說都是上頭條的大事。其他的社團三天兩頭把名字都換了,也沒有人關心,無所謂的事,所以,我們也常自嘲,這么說起來我們還是很強大的。
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原本應該就讓它這么過去的,但我始終覺得應該給喜愛德云社的朋友們一個交代。
2008 年9月份第一次(X先生)的出走,當時在相聲界引起了軒然大波,引來眾多人對這件事情的猜測。其實外界沒有人能夠完整地講述這件事情的緣由,我也問過姐 夫,與其讓大家這么眾說紛紜,不如我們給出一個完整交代,說出事情的實情,姐夫只是一笑,便再也不想提這件事,我看不透他,但尊重他。不過今天我出書了, 我想把這些事情以我的角度寫出來,我征求過姐夫的意見,他給我提出了要求:一、實事求是。二、給當事人留些臉面。
我遵從姐夫的意見,在講述這些事時,絕無任何捏造和偏袒,我只說出我看到的事情,這不僅對德云社是很重要的一筆,在中國相聲史上,也需要有人把這些事情的真相記載下來。
這個X先生的來歷相信大家也都有耳聞,他的少年時代我不認識他,因為他參加德云社的時間比較晚,他之前的那段歷史我和他的師父張文順先生一起聊過,部分情節也問過我姐夫,并且也跟德云社其他人核實過。所以說九十年代末的事情,雖然不是我親歷,但是真實性是可以保證的。
X 先生從小是一個相聲曲藝的愛好者,從十來歲開始學習京韻大鼓和單弦,也拜過不少名師,他對這些東西都非常喜歡,對相聲當然也很喜愛。對他,我姐夫最早的印 象是九十年代末他在北京琉璃廠的茶館里說書說相聲。一開始,和我姐夫在一起演出的是邢文昭先生,和邢先生合作五年之后我姐夫才認識的張文順先生。茶館演出 的時候,這位X先生偶爾會來,當時他還是個學生,特別愛聽相聲,每次他來都會做一件事就是用錄音機錄我姐夫的活兒。當時我姐夫在茶館演出的錄音他有很多, 但是后來我姐夫跟他說你錄了我這么多的活兒了,你也傳給我點,我也留個資料吧,他卻仰臉說我沒有。這是他給我姐夫留下的第一印象。事情不大,但是從這件小 事上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
在 這段時間他除了上學之外偶爾來,像他這樣的演員、票友愛好者當時有個三五十人。一直到后來,2002年德云社在廣德樓演出,他才算是正式參加了,那時的主 要演員有我姐姐王惠、我姐夫、趙桐光先生、范振鈺先生、張文順先生、張文良先生,還有當時天津、北京各地鼓曲藝人,這些人都是德云社初期的演員。在這我還 要澄清一件事情,很多人都說德云社的創始人問題——我要鄭重地說,創始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王惠,一個是郭德綱。
第 一批人是邢文昭先生等人,那是20世紀90年代末到2002年之前的時間,大家都是松散型合作,包括拍相聲劇、搞專場演出等等。第二批人就是張文順先生、 趙桐光先生、張文良先生等人,所有人都由我姐夫給開份錢,不管劇場掙不掙錢我姐夫都要給他們開工資,所以沒有人是合股的身份,那段時間參演的演員非常多, 至于我姐夫自己說過的創始人的事,他說過的有張文順先生,有LJ。他說張先生是因為他們爺倆關系好,私交好,姐夫愿意說他、愿意捧他。那為什么要帶上LJ 呢,我姐夫說,雖然從小就知道他的為人和秉性,但還是希望他留下來多干些年,就給了這么一頂高帽子,希望他能感恩。但后來LJ除了把這頂高帽子笑納外,其 他的并沒有做到。
2002 年在廣德樓,X先生陸續跟著演出,他演出的次數大致為一個月三五天。其實他來,也就是唱個單弦或者偶爾說個相聲,基本以自娛自樂為主。那段時間之后他再來 就是2004年左右了,中間有一年時間誰也沒見到面。這段時間里德云社又搬到了華聲天橋,他也陸續著來,實際上從這時他才算正式加盟,因為他本身也有自己 的工作。
至 于他拜師,是因為當時德云社有個唱快板說相聲的女演員李某。這女孩形象好,藝術造詣也不錯,性情可愛,他就喜歡上這個李某了,想和人家搞對象。X先生為了 能展開追求,想了很多招,后來決定給人家量活,從量活開始接觸,所以他求到張文順先生,說如果你能讓我給她量活,我就說是你徒弟。張文順先生和姐夫商量后 就答應了——那時姐夫希望大家關系更緊密一些,既然他有拜師的意愿,無論是不是出于藝術方面的考慮,畢竟有了一層師徒關系,大家成為一家人了,關系會更穩 固一些。
從這開始,
X 先生才算是張文順先生的徒弟,不過他并沒有做到一個徒弟的責任。X先生穿衣服比較邋遢,有時到后臺鞋子都不是一個顏色的。這是我親眼所見,穿著破衣羅索, 有時秋褲都露出來了,秋褲上毛絨卷成一個個球疙瘩,我們玩笑說這叫爆肚秋褲。我姐看不下去了,轉身出去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連皮夾克全買了一套讓他換上,希 望他穿得好一些,不要遭人笑話。時間一點點往后推,他上過學有文化,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不過在臺上的表現很多觀眾不認可,有一次他因為女朋友打了一個耳 釘,很多觀眾在論壇罵他,說他這個耳釘如何如何,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姐夫卻一直力排眾議,一邊在舞臺上為他拔創、支持他,一邊給他找合適的量活演員,還專門安排了高峰為他量活,高峰捧逗俱佳,基本功扎實,幫著他弄了很多作品,他的那些活里至少有一半是高峰幫他寫的,這是德云社的人都知道的事。
我 問姐夫,X先生出走的整個過程里,您有沒有覺得您也有哪里不對的?姐夫回答說,我唯一不對的地方就是說他是“新文哏”代表人物,這事我到今天都承認,這是 我故意的。天津有一個文哏相聲名家,聽信了徒弟的謊言,那位老藝術家白眉毛,他的徒弟們跟他說郭德綱說你是白眉大俠,于是老先生大發雷霆,滿處罵郭德綱。 姐夫那會兒年輕氣盛,這口氣咽不下去,又不能去罵他,沒有什么辦法,因為X先生在臺上的表演風格很齷齪,人也齷齪,于是姐夫半開玩笑說X先生是新文哏代表 人物,讓X先生照著自己的方式繼續說,讓大伙知道知道文哏都是這個狀態,姐夫這是半開玩笑,但是他認真了。
如果說姐夫有什么地方不做的不好的話,就這件事對不起他。姐夫一直鼓勵他,滿心希望他好,他也感覺自己越來越好了,整個人開始傲嬌起來,等到德云社拍電視劇時,他的心態發生了巨大變化。
姐 夫接了電視劇,為了讓大家多掙錢,就安排大家一起寫劇本,實話實說,他寫的劇本根本用不了,不過姐夫曾經做過編劇,他們的劇本寫完后,姐夫親自整理改寫, 所以他都沒修改過。這件事讓X先生誤以為自己可以做編劇了,又能演電視劇,又能唱大鼓,同時又是新文哏相聲演員代表人物,心氣越發高了,對德云社和姐夫也 開始有了諸多不滿。
在 電視劇拍攝當中,X先生找到德云社一個在豐臺區工作的人,讓人在豐臺區給他注冊一個影視公司的執照,他準備自己搞影視了,認為他已經到了火候,可以獨當一 面了。這部戲快殺青時,他每天都會給姐夫和姐姐發短信問這部戲他能拿到多少錢。他總說,你讓我高興高興,這部戲到底能讓我掙多少錢?其實每個人掙多少錢, 合同寫得明明白白,大家都是按規矩來,可他總是一副懷疑的樣子,其實給他的錢并不少,但是他仍然覺得不滿意。
拍完這部電視劇之后,他就決定不干了。不干了也無所謂,姐夫想把話講明白了,就約了X先生在德云社辦公室見面。
當時,為了照顧他特意安排了老演員W先生與他搭檔,拍完戲公司已經計劃好給所有演員漲份錢,包括給W先生漲多少錢,這些都商量完了,就等這一周休假結束就公布了。可就在公布前,X先生就跟W先生說,你看人家掙的多,就你少。他用這個事把W先生說動了。
姐 夫和X先生見面后,出哪門進哪門全盤說出,都講明白了,說到最后,X先生態度明確——反正我不干了,我帶著W先生走。姐夫說好,君子絕交,不出惡言,不管 怎么講咱們還是哥們兄弟,你能有高就,你能掙錢發財,你離開德云社比待在德云社更好,這當然好,我不能擋你財路,但是咱們哥們兒一場,不能讓外人看了咱們 的笑話,你呢也別嚷嚷,愿意出去就出去吧,如果你在外面混得不好,愿意再回來,我還接著你。X先生說好,你放心,我保證不對外說這些事,我們就自己搭班去 得了。姐夫說希望你們爺倆好。
以 上是當時的對話內容,他們就這么走了。可是X先生到家后就在網上發了一個聲明,公布了這件事,還四處接受采訪說了很多惡言。當時這個事情讓我覺得很氣憤, 我們并無對不起他的事,可他卻出爾反爾。他開始惡意炒作,還挨個給記者打電話,逢人就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污蔑德云社和姐夫。
姐 夫是第二天中午看到的信息,頓時覺得從腳底涼到了頭頂,渾身發冷,氣得不行了,到了下午就發燒了。那天姐夫才知道生氣是真的能把人氣病了。德云社的人都知 道,姐夫對X先生真算得上仁至義盡,處處捧他。其他的人對他也非常的好,一次他自己聯系在北大演出,德云社的演員分文不要給他站場,票都賣完了,錢也是他 一個人收著,誰也沒人問過,就是為了捧他,可他怎么就這么不懂人事呢?
還有一件事情,提起來挺好笑的。德云社的女主持人沒有沒罵過X先生的,甚至有女主持人在上場前將X先生打得滿臉鮮血……
當天下午,氣病的姐夫在宣武醫院輸的液。時至今日,姐夫對他已經淡忘了,還是那句話,離開了德云社的人,如果混得比在德云社好那說明你走對了,如果你混的不如原來,那么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大家也很清楚他現在的處境,我就不多說了。
X先生退出后,他的師父張文順先生在網上發了聲明,不許他再用 “德”字,但他很堅強的一直用著。
不久,L先生跟姐夫說,遇到曲協領導姜某的司機,司機跟他透露了一件事。X先生找到姜某,吐露心聲:“您要是愿意收留我,我就把德云社的全部秘密都告訴你,包括你們曲協不會說的大批德云社內部相聲資料也一起送給你。”但好像姜先生對這件事并沒有如何,此事也就淡了。
X先生走了七八年后,一次他接受采訪,我姐在家看電視,一下就樂了,拿手一指說,這件衣服是我給他買的!
X先生的事情只是個引子,爭議最大的,還是H某、L某、C某的出走,直到今天,他們各自的粉絲還在為當時這點事情糾纏不清,其實沒有一個人知道真相是什么,在這里也和大家談一談。
他們幾個人之間有著是千絲萬縷的聯系,既是一回事又不是一回事,所以我們一起聊。
先 說說性格。H某,北京昌平人,從小愛相聲,參加過北京三中舉辦的相聲培訓班,之后到廣德樓演出,張文順先生說這孩子挺可愛,讓他拜我姐夫為師,姐夫就收了 他。確實是真疼他,真愛他,也真對得起他,可以說是從小看到大,給他念活,給他上作品,但是這孩子呢,特別擰,一根筋,而且過分自我,在他的世界里面只有 他自己,沒有其他人,天地君親師都不存在,一直以我自己為中心,一旦心情不好就開始鬧。
有段時間他和L某鬧別扭,在張一元劇場演出,他都躥到頭一排的桌子了,把觀眾的茶碗茶壺都踢下去了,然后姐姐姐夫趕到后臺問他原因,問了半天都沒問明白,他光在那哭,哭得跟淚人似的,到今天都沒說出來為什么。他就是不能受一丁點兒委屈,心理素質極差。
至于L某呢,我問過姐夫,姐夫對他這樣評價:我們之間只有錢,或者說他和整個世界的紐帶就是錢。他這個人,沒有人情、沒有交往、沒有義氣,我曾用盡各種辦法來暖他的心,想把他拉攏成咱自己人,但是最后我得承認,這一切在他身上不起作用。
至于其他的事情,對他,我姐夫不愿意多提,只說德云社對L某只有付出沒有虧欠。
H 某在生活上備受我姐的照顧,我姐對他特別好,他在家里鬧肚子不舒服沒人管,給我姐打電話,姐姐姐夫開車去家里接他,把他接到家里給他吃藥治病,給他做愛吃 的菜,甚至到后來他自己出去住了,說想吃魚,我姐都給他燉好了,拿盆裝好,封得嚴嚴實實,帶到園子讓他吃,拿他當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對待。
他 結婚的時候,當時姐夫剛掙了點錢,拿了六萬塊錢給他,我姐連夜一針一線給他做了床被褥。但是沒多久鬧婚變,他在外面認識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我不提名字, 但是我們了解她,她在演藝圈也是屬于不安分的人,所以當姐夫得知這一切后非常不開心,就停了H某的演出,要和他說說這個事。
他 的原配也找到了師父家里來,很委屈地把這些事說了,兩口子吵架,他在家里大聲喊,他媳婦就說了你別這樣鬧,咱就是一個普通說相聲的,咱就好好過日子不行 嗎?他在屋里面扯破了嗓子高八度說,我不是普通演員,我是著名相聲演員。這會兒這個人的狀態已經是不對了,為了他對外有個交代,他在博客上寫原配出軌。
這個人竟然能為了讓自己得利,說出這樣的瞎話,寫他媳婦這里不對那里不對,如何如何過分;為了恢復演出他又回來哭、認錯——師父我不懂事啊,招您生氣了……最后婚也離了,演出也恢復了。但是在我看來這是他跟姐夫系的第一個疙瘩。
從 此,他新女友也對姐夫有了意見,之后就搬出我姐夫家在外面租房,這段時間我姐姐姐夫還是很疼他,給他做飯啊帶東西什么的,對自己親兒子也不過如此。可是他 的狀態多多少少有些不對了,可是姐夫一直希望他還是好孩子,對他完全就是溺愛。包括他又犯了錯誤,于謙老師也說,不管怎么樣,還是要捧他,因為他是大師 哥,你得讓他有形象啊,所以即使他錯了也要捧著他。
這是我們的錯誤,當然,如果一開始他犯錯你就說他的話,他可能早就不干這行了。真是那樣的話,也許比現在這個結果更讓人滿意一些。但這天下的事就本來就沒有“如果”。
這過期間,德云社越來越紅火了,姐夫去北京臺做節目也把他們兩個帶去,讓他們跟著一起做。逐漸他們兩個知名度也越來越高,德云社參演的電視劇他們也都跟著演,給他們鍛煉的機會,他們也很開心,因為腕兒越來越大。
說 到C某,實際上當初的C某臺上比不過H某,所以他們之間也是經常有矛盾。H某和C某之間的關系很微妙,互相看不起,H某和L某之間是隔三岔五要鬧一回分 開。每次都是姐夫給他們做工作。他們跟X某呢,是那種掐著半拉眼看不上的關系。所以這幾個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合這么一說,他們誰跟誰也不合。這就是他們當時 的狀態。
當時這幾個人腕兒越來越大,發展的也越來越好,但是這時,我就感覺出來了這里面要出事。為什么呢?C某在后臺的時候,后臺的演員沒有人敢靠近他,他架勢太霸氣了,撇著嘴翹著腿,態度很囂張,而且是誰都不理。
有一次后臺黑板寫著,岳云鵬今天唱竹板書,L某給岳貼板。他倆不知道岳云鵬站在他們身后,H某就問L某,你給岳云鵬貼板?L某說,我給他貼板我就是個××。岳云鵬當時就站在他們身后,什么都沒說,當然,L某最后也沒給小岳貼板。在這會他們已經實實在在地拿自己當藝術家了。
在后臺師兄弟們和H某說話,H某的表現就是不理,一進后臺目不斜視,誰喊都不搭茬,這個狀態維持了很長時間。大家又不敢說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師兄弟們都不敢說什么,就是很害怕。這個過程維持了有一年多。
我跟姐夫說了最近這事如何如何,以后您是不是要管管他說說他了。姐夫說,醫藥無效了。這是在他們走之前的一年。
這 之后,他們的氣焰越來越大,能做節目,能拍戲,也有外面找他們的演出。這時候我覺得我們德云社管理的制度不嚴格,他們簽了合同了,所有的事應該是以德云社 為主,但是他們并沒有這么做,他們有什么事都是各自為政,也不跟單位打招呼,什么事都是以外面為主以德云社為輔,把回園子演一場當作是恩典。
有一次C某和于謙老師吃飯喝酒,C某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我養活了半個德云社,這是王海和于謙老師親口所說,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等于那半個德云社是H某和L某養活的——這人已經狂妄到這種程度了。
當 時電視劇《相聲演義》《縣長老葉》《三笑才子佳人》是他們在公司里面參演的幾部戲。《相聲演義》是賣給天津電視臺和河北電視臺的,但是錢一直沒收回來,錢 沒收回來也就沒辦法給份子錢了。《縣長老葉》的錢是全的,所以當時就給大家把費用結了,《三笑才子佳人》的電影到今天都沒結到款。
他們對很多觀眾都說過,給德云社演戲不給錢,但實際上是錢根本沒到賬,他們也知道錢沒到賬,但是他們就愿意拿這個對外去說,以此來表明他們的委屈。
從這時起,幾個人的表現是越來越狂妄,已經攔不住了,導火索是H某和C某兩人聯合給外面串戲的事。
有 一部電視劇請的C某,C某要求讓人家帶著H某,于是兩人一起出去拍戲,這期間郭家菜開業,演員們都趕回來慶祝。這會兒我就感覺出來姐夫很聰明,這幾個人從 外面往屋里一走,當時狀態就不對,按說家里飯店開業應該喜氣洋洋,而他們卻是滿臉的仇恨,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我問姐夫這是為何?姐夫一笑說他心里明 白,他們的意思是這都他們掙的錢,讓師父拿去開了買賣,所以他們心里不舒服,但為了顧全大局,姐夫拉過他們一直談笑風生。
姐夫把C某帶到邊上問了一句,你們倆拍戲都說什么了?C某說什么都沒說。姐夫一樂不說話了,以我對姐夫的了解,他心里跟明鏡似的。
這 一年的12月24號,圣誕專場演出,H某在后臺板著個臉,跟我姐說話也一臉不高興,我姐很傷心,然后于謙和王海去找他問,你怎么了?他說,沒事。他站起來 就奔我姐去了,說,我欠您的錢,我馬上會還清的。在這之前他要買房,從師父那拿的錢。還有個不愉快的事是H某買房買車的時候姐夫都囑咐過他寫自己的名字, 別寫那女孩的名字。我分析是他回家后和那女孩說了,他和我姐說話那意思是,我只欠你一筆錢,別的我不欠了。所以姐夫心里也很清楚,打從那天開始H某和L某 就不正經干活了,這個時候C某也開始鬧上了。
12月24號演出之后,12月30號在上海演出,C某找姐夫說話,滿肚子的不滿意不開心,對德云社大加指責,最大的一點不滿是高峰不如他,為什么姐夫還對他那么好?姐夫耐心地給他講其中的道理。
上 海演完了就奔青島的31號跨年演出,在后臺C某一晚上沒理姐夫,也沒說一句話。當時C某是倒數第二個上場,很是賣力氣地表演,玩了命地講相聲,為了得到最 大的掌聲。下了臺姐夫和C某終于有了一句半開玩笑的對話,說C某你真能攪合,C某不語,哈哈大笑直奔后臺。姐夫最后一個節目結束后,換好了衣服往車上走的 時候,回頭對我和王海說了這么一句:“萬幸,我自己還能干,我要指著他們,我要把牙餓干了。”
沒 過多久姐夫過生日,1月18號在郭家菜,德云社的人都來了,樓上還有演出,樓下吃飯。C某就來了,姐夫特意在大包間自己那桌給C某留了重要位置,坐那桌都 是德云社的元老,能給他留個位置我認為是很可以了。但C某打一進來就問,我坐哪?姐夫沒理他,他坐下來,大家就吃飯了。一會兒工夫他拿杯子出去了,挨桌地 訓話,挨桌罵人,唯獨到兩個人面前沒訓也沒喊,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李鶴東(此人屬于硬漢型,刀架脖子不低頭的主)。
訓完話,他站起來往外走,王海攔著他說,你別走啊!他說,我怎么不走?兩人就矯情起來了,他堅持往外走,王海快步追了出去。到了郭家菜門口告訴王海,我不夠吃的!我吃不飽!王海哭著進來找姐夫說,我攔不住他了。
姐 夫就出來了,剛巧走到郭家菜大廳關公像的旁邊,他正在門口鬧呢,看見了姐夫說,我對不起您,我不干了,我給您磕一個。C某跪地下磕了一個頭,姐夫沒攔他, 就站在那里看著他,他一轉身又跪在關公像前面說,我今天對著關老爺像起誓,我CYJ離開德云社再回來我就是個××!磕完頭他起身就往外走。張德燕(張文順 女兒)就追他,推搡拉扯間張德燕就躺地上了。
實 際上C某出門之后就給H某打了個電話(這是一起離開德云社的某位親口所說)原話是這樣的:“我鬧完了,我走了,你走不走?”H某在樓上盯演出呢,沒回答就 把電話掛了。姐夫在樓下心里挺不是滋味,孩子們都勸我姐夫,姐夫就上樓了,他上樓時H某剛接完電話,H某過來了說,您甭跟他生氣,不還有我們呢嗎?姐夫沒 說話,默默地換上了大褂,上臺演出。
當 天是姐夫生日,觀眾們很興奮,返場的時候觀眾們喊,唱一個《未央宮》。《未央宮》是京劇一段唱腔,一段唱好幾十句,姐夫憋著滿肚子火在臺上唱這出戲,實際 上也是在發泄,到最后都快唱不下去了。沒有人了解姐夫的心情,姐夫回到后臺脫大褂,欒云平過來說,師父您辛苦了,姐夫說,兒子受累了。說完這句話,欒云平 就哭了。
姐夫下了樓,我姐正在跟一屋子徒弟說,師徒一場你們不能這樣,不管你師父對也好錯也罷,你們不能這么欺負人,我們這日子還得過,大不了咱們這攤不干了,我給你們磕一個咱們散了吧。我姐姐一跪下這所有的徒弟全都跪下了,哭聲一片。
這 件事情,C某就相當于讓H某給擺了一道,我分析是兩人商量好的。“一鬧咱倆都走,你不鬧咱走不了啊”,“走了咱就厲害了”、“接商演,做廣告,做節 目”……可C某萬萬沒想到他鬧完了走了,H某沒走,竟然擺了他一道。這一來,C某就后悔了,之后三番五次找人當說客,自己也打電話,想回來。年后姐夫也答 應讓他回來,姐夫還是不想讓人看笑話。
C 某回來后就這么有一場沒一場的演著,此時H某就不見了。從過完年(2010年),五、六、七月份就找不著H某這個人了,要說如果你有電視臺錄像情有可原, 實情是今天給這干個專場,明天給那干個專場,北京相聲場子哪都可以去,就是不來德云社。姐夫就讓我們去找他,想把他叫來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就找不來 他。
一直等到李鶴彪被誣陷,德云社和某電視臺鬧了矛盾之后,德云社被封殺,2010年8月,姐夫在三里屯郭家菜坐著,有徒弟進來說,師父您別著急啊,H某和L某退出了。姐夫說,早晚的事,這點事我揪心揪二年了,終于發生了,長痛不如短痛,未必不是件好事。
當然后來我們了解到這事是H某、X某、C某、
L某在一起開的會。幾人約定8月份一起對外宣布,這回C某又擺了H某一道,當時沒有發聲明退出,他是想看看H某怎么處理,也想看看外界的反應。也就算把生日那天的仇給報了。
這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與H、L關系很好的兩位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鄭重告訴H、L:快離開德云社,某某某要辦郭德綱了。H、L聞聲喪膽,更下定決心離開德云社。
接 下來開始鬧得滿城風雨,H某從這天開始就瘋了,喪心病狂,編造了很多德云社對不起他的事情。這個我們可以理解,H某和媳婦離婚可以在博客編造了一個他媳婦 出軌的故事,這時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話?H先生對外說他是帶藝投師,來德云社之前就已經滿身能耐了。可事實是,他只是在中學時參加了學校課外興趣小組說相 聲,一個興趣小組就把他培養成這樣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是中國文化上下幾千年的共同認知。不過,在H先生身上,這個解釋是錯誤的,終身為父的“父”應該改成付出的“付”。我像問問H先生,你師父師娘為你付出的還不夠嗎?真是忘恩負義無恥之極!
H先生喜歡京劇,一度要拜畫臉譜的大家岡先生為師。與H先生一起演出的C先生找到岡先生,說:“您可不能收。您對他好還有郭德綱對他好嗎?管他頓飯掙他倆錢可以,但對這種人時刻都要提防著。”
傳聞H先生為了證明自己的能耐和藝術與德云社無任何關系,曾一度要改身份證,把藝名改成學名,好表示自己沒有在德云社學過藝。我把這個傳聞告訴了姐夫,姐夫仰天長笑,笑了好久……
H、L、C、X四人碰到一起,要搞一場商演。X某揚言,他們是中國相聲的最強陣容。事實證明演出和售票效果并不是很好,錢也沒掙到,出師不利。
打這開始H、L接受采訪,變本加厲渲染德云社如何如何,怎么怎么對不起他們,可是從來說不出來過到底哪件事對不起他們。他們不過就是想抹掉之前的歷史,他們恨不得一出生就這么大的能耐、有這么大的腕才好呢,刻意想回避掉德云社培養他們的這一切。
他 們走后至少給德云社一半以上的人發過邀請函,沒有任何人答應,只有一位張文順先生的弟子慨然允諾,好笑的是這位慨然應諾的前一段時間還在德云社全體大會上 淚流滿面,說要跟德云社一起活一起死。其實那會兒姐夫和我已經知道了他要走,人性的表演在這一刻十分精彩。當然姐夫對他還不錯,記者采訪問到這位的時候, 我姐夫也給他開脫了,沒提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希望他心里知道感恩。他走之前在后臺一提X先生便口大罵,他走之后見到X先生,馬上熱烈擁抱淚流滿面。
這之后,H、L就一門心思打自己的旗號做事業,C某還在觀望。C某先找到姐夫說,我不要這么大張旗鼓鬧著走,我準備干自己的演出、做自己的事業,德云社能不能借給我一支人馬?這就讓我們很為難了,你既然要干自己的事為什么還要帶上我們的人,這說不通,不成。
他開始自己想辦法,當時德云社所有演員都簽了正式合同,他不簽、他也不演,某一天他突然殺去張一元劇場,要求演出,人家都分完隊了,不可能讓他演出。于是他借這個由頭大鬧,說德云社對不起他。
其實姐夫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想營造一個德云社要把他趕走的假象。
C某對外說,德云社現在有奸臣,他要清君側。我問姐夫何為清君側?姐夫說,在中國歷史上“清君側”一般都是奸臣提出來的,為的是給造反找個好聽的名字,但實際上還是造反。
后來C某自己干了一攤。C某的搭檔L某,剛走時死活要回來,說給姐夫開車要做司機。姐夫說你要走的話我和C某談談你的問題,如果你不走的話,那么好,第一,岳云鵬和郭麒麟你挑一個給他們量活,第二,是德云社的節目和影視劇都有你,三,保證你的收入翻倍。
但他最后還是決定要走,走之前姐夫和C某說了,L某跟你義無反顧,你一定要處處帶著他,加倍地疼他,以報答他對你這份好。
至于日后C某到底如何待他,我就不清楚了。
這就是德云社他們出走的緣由、內幕,我今天終于說出了想說的話,我也可以為我說出的每句話負責。人活一世,做好兩件事,念好、感恩。
備注:個人理解,書中c先生=曹云金 x先生=徐德亮 h先生=何云偉 L先生=李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