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生活——核桃樹
??????? 當你開始緬懷過去時光的時候,你就開始老去。當你害怕緬懷時,你正在成長……??????? 我現在已經開始緬懷自己的過去,但是我又害怕緬懷。那么根據我的理論,我已經開始提前衰老,我跨越成熟男人這個階段直奔死亡。根據經典哲學理論,量的積累達到質的飛躍。也許是我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讓我過早的衰老吧。不過我現在開始變得健忘,抑郁,種種跡象表明,我確實是在提前衰老,二十歲的身體五十歲的心理。所以我準備用文字把這些東西記錄下來。因為它證明我曾經愛過,證明我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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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訓結束了,我們曬得像從非洲逃荒而來,黑的恐怖。我的臉頰也開始出現了小痘痘。也許這就是青春,上天已經給我們太多了,多的讓每個生處不同年齡段的人都發出感嘆“年輕真好”,上天同樣是公平的,它不允許每件事近乎完美。所以我認為臉上出現小痘痘很正常,起碼證明當時我擁有年輕。
??????? 明天就要乘回家的火車,告別校園了。其實我家離這里不遠,坐汽車三個小時,坐火車也三個小時。只是火車靠我們學校近一點,我又天生懶惰,所以選坐火車。
???????? 今天我們出來轉轉,這也是那時候不多的幾次。天上有云彩,但太陽依然很毒,這時候我們已經脫下了厚重的軍裝,換上了代表我們年輕朝氣的休閑裝。心里高興,因為她是我大學遇到的第一個讓我感興趣的女孩子: )不要想遠了,說感興趣不是因為她性感或是火辣,而是因為她的性格和她做事情給我的印象。其實她并不是那種我喜歡的淑女類型,但她確實是我最喜歡的可愛的性格。
???????? 和很多的愛情故事一樣,我們的愛情從壓馬路開始,就這樣漫無目的的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第二民族學院,也許更可以說是有目的的出行。因為她說這里有很多桑椹,是栽種的,用來觀賞。但很多樹都結了果,可以吃的。我長這么大,真的還沒有見過這種會結出甜美的食物的樹,在我親眼看到真的有些樹上結了果實的時候,我異常的興奮。
?????????它們很隱蔽,很不容易被發現,也許是容易被發現的已經被別人摘走了吧。更可能它們本來就是觀賞型的植物,所以能結出果實對它們已經夠不容易了。我找到一個已經接近干枯的樹枝,把它的頂端做成一個環狀,然后套在發現的一個桑果上,輕輕一拉,哈哈,就被我得到了。說起來很簡單,但是真正做起來很復雜,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個樹枝很細,舉起來后就會來回擺動,做的那個圈又不能太大,如果太大就不能死死的套緊果實了,所以要非常細心,這可是一件非常有技術含量的活計。這也可以證明我的聰明,在保證不破壞樹木的基礎上,滿足自己的需要。這就是社會主義國家要建設的和諧社會吧。呵呵,又扯那去了。不一會,我們就得到了很多這樣的小果實,她拿出一些紙,把我采摘下來的果實一個個放好。好可愛,它們和我們一樣,甚至比我們還黑: )她不舍得吃,不停的數著不多的幾顆果實,并把它們擺放好。其實果實并不多,好像不超過15個。?
??????????她挑了一個最大的給我吃,有點舍不得。推給她,笑了笑。她看看我,看看一個個可愛的小果子,重新挑選了一顆把它放到嘴里,像是很享受的樣子,嘴角掛上一絲的甜蜜的微笑。我很喜歡她這樣,因為一直認為食物只是保持讓人繼續活下去,但是她讓我體會到它是一種享受,讓我有吃東西的欲望。看著她,笑笑,有些感動。小小的快樂就是這樣一點一點收集的,就像幼年時收集的寶貝,珍藏起來,放在一個不被人發現的地方,過段時間拿出來看看,就會很滿足。也只有每每想到這些時,我也才會覺得我得大學生活不是蒼白無力,不是索然無味的。但隨即又是一陣陣的傷痛,變得更加不敢回憶。
?????????她仍把那顆最大的果實送到我嘴邊,我知道,這次該我吃了,而且我必須吃掉。我接過盛著我們勝利果實的小紙包,攤開在手上,然后拿著最大的那顆,做出一個驕傲的動作:恩,今天收獲不小,我要享受我得勝利果實了。她看我笑笑,拿出相機,給我留下著永遠值得記憶的時刻:我歪著頭右手拿著那顆大果子,和左手中所有的果子做對比,咧著嘴,做出一個要吃到的動作。
?????????天氣開始變的有點陰,我們選教學樓臺階坐下,可能是害怕天下雨吧,忘記了,腦子實在想的費勁,當你開始需要把一件一件的事情還原到當時的情景時,你才會發現,原來過去已經模糊。所以我忽略次要的把回憶留給回憶那些有價值的事情,從哲學的觀點,抓事情的主要矛盾。呵呵,我習慣了這種天馬行空的思維,又開始胡扯淡了,回到正題。當時,不對,我更愿意形容它為那個快樂的日子,因為這些美好的場景會在我孤寂的時候眼前閃現。我們靜靜的坐到一塊,誰都沒有說什么,也許是一個小小快樂之后的小憩吧,其實我本來就是個沉默的孩子,她也不是很能說,因為我發現她有厚厚的嘴唇。聽媽媽說,嘴厚的人說話很笨,當然媽媽那是說我,也許是真的,不過我認為人和人的溝通更多的不是語言,所以我很少表達自己,甚至在被誤會時我都不愿意去解釋什么。她有點羞澀,我想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但從表情我知道她心里想的是我。腦子里突然產生一個奇怪的念頭,親親她,親她的厚嘴唇。想法很單純,單純的不知道為什么要去親她,但是這種想法很強烈。我凝視著她,笑笑。她抬頭看看我,她并沒有意識到我的想法,只是隨我笑笑。
?????????我的笑是無意識的,在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很少微笑,和朋友在一塊的時候我很少會這樣不因為任何事情露出一個微笑。突然發現自己是一個吝嗇的人,吝嗇我的微笑。
??????????“我想……”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也許因為那是第一次,更也許是因為我的厚嘴唇,我收起微笑。
?????????“什么……?”她看看我,說話很輕,略帶疑惑,顯然我打斷了她的思考,因為我知道,她問什么并不是因為想問我說些的什么,而是她沒有聽清楚我的話。不知道當時被她發現沒有,我的臉有些發熱,我想應該是臉紅了,為我當時的想法,更為我當時的不知所措。
?????????“你把手給我,我寫給你”我沒有重復剛才的要求,微笑一下,有點不自然。
??????????她把手遞過來,我用食指輕輕的寫下“我……想……親……你”,食指從她手心劃過,很輕,很慢。我想這樣她會有更多思考所寫每個字的時間。
?????????“……我喜歡你”她只是感受到了兩個字。“我”“你”因為這是所有人經常用的兩個字,再因為她可能當時就在想我是不是也同樣喜歡她。
?????????“不對”我避開她的眼神,看看遠處,因為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除了這兩個字,我還能怎樣表達,不,是掩蓋我當時的慌張。
?????????“猜不到……”她可能有點失望了,因為不是她想的,也因為當時我冒失的回答,我知道她說“我喜歡你”的時候是無意識的,脫口而出,但說完她一定也不好意思。畢竟她是女生,而我的回答更讓她不知所措。
????????????“再寫一邊”給她一個微笑,為了緩解尷尬,我輕輕的寫著,很認真,希望她能感受到。
????????????“……真的猜不到,第二個字太復雜了”她已經有點害羞了,不敢回答了。
???????????????我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又寫了一邊,我開始更加認真的寫,希望她能體會,但并不是體會我想親她這個愿望,而是能體會到我寫的什么。初戀總是青澀的,對彼此心儀又不熟悉的對方,我們真的失去了表達能力。
????????????她還是沒有猜到,笨笨的疑惑的看著我。
????????????我做了一個示意,我要給她說些什么。她輕輕向這邊靠了靠,我靠近她的耳邊“我……想……親……你”
????????????話很輕,但足可以讓她聽的到。
????????????她低頭笑笑。我不知道這表示什么,有點尷尬,但我想她是聽到我說的話了。我把頭轉過她的視線,真的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沉默,我努力的讓自己的思維不在定格這一瞬間,避開她眺望遠方。稍許,她用胳膊輕輕的觸碰我,我轉過頭。她閉上眼睛,嘴巴抿的很緊,她同意了,我有些興奮和緊張。我想她也是有點緊張,這同樣是她的第一次,這更是我們青澀愛情的開始,是她的初吻,同樣也是我的初吻……
????????????像蜻蜓點水一樣,我用嘴巴迅速靠近她的唇又迅速移開。我想我是臉紅了,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不一樣的味道,她的唇很濕潤、柔軟。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很幸福,也許幸福這個詞在這里寓意更加深遠。因為這一瞬定格后像照片被永遠珍藏心底,也許是被刻在心底。當多年后的今天我再次想起的時候,依然清晰可現。我不知道它會能在這里保存多久,也許在血液不斷的沖刷后,它也會慢慢失去光澤,最后消逝……
?????????這就是我們每個人的生活,不斷的發生,不斷的忘卻,不斷的再發生、再忘卻,我不知道能留下些什么,也許在我老去的一天,連回憶都變得模糊的時候,我只能留下這些文字。它成了我經過一個生命輪回的唯一證明。也許有一天,這些文字也因為網站太老,被刪除了。什么都消逝了,永遠的消逝……
?????????說這些的時候,我甚至失去了繼續記錄的勇氣,因為我覺得它最終是消逝,永遠,永遠。但,因為它已經開頭了,我不想它就這樣夭折了,我不想做一個半途而廢的人,所以我會繼續。
?????????回家的路上天氣開始轉好,在步行到預科附近的時候,我們發現一棵很大的樹,上面結了一個個青色的果子,當時我并不認識那是什么,但我還是決定摘一個下來。樹在院子內,我們在院外,更準確的描述,我們是在公路邊兒,與大樹一墻之隔。樹很大,樹冠已經延伸出來,上面結滿了果實,我想我隨便投一塊石頭過去,就可以得到一個,因為果子很多,我想擊中果實的隨機幾率很大,但是我錯了,我并沒有通過這種方法得到一個果子,果子屬于樹,它是樹的孩子,樹保護了它。我采用了最原始的辦法,我努力跳起,抓住一個樹枝,慢慢的往下拉,終于能抅到它了,我并不貪心,我只想要一個,所以摘到后,我放開了樹枝。樹枝在空中畫出幾道優美的弧線,恢復它的平靜。我知道當我揶住了樹的長發,讓它感到很痛,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它像從我的手里掙脫。在我滿足自己愿望的時候,我松開了手……
?????????撥開青色外皮,顯露出它本來的面目,是顆核桃。一個未成熟的核桃。我把核桃送給了她,告訴她永遠不要打開,因為它是個沒有成熟的核桃。但是我并沒有意識到什么,原來它就是我的全部愛情。因為當時這顆未成熟的果實并不代表什么,也許是時間給了它更多的含義。
?????????后來她在核桃上寫下了一些文字,把它送給我了,我一直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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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愛情正如這顆未成熟的果實,永遠青澀,多年后的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她是屬于她的家人,屬于她的父母,她并不屬于我,我們的愛情沒有她父母的祝福將永遠的青澀。我和她相愛的時候,我簡單的認為這就是全部,這將會是我的生活,但這也永遠只是一顆青澀的核桃,我不能享用它的果實,我只能看看,我甚至不愿打開它,因為它并沒有成熟,因為它不會有飽滿的果實,因為我在樹沒有同意時急迫的得到了它。我留下的永遠只是一個回憶。我的愛情在空中劃過幾道優美的弧線,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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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on 2006-07-23 10:44 prince 閱讀(848) 評論(10) 編輯 收藏 所屬分類: 心情隨筆